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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醒来,闻蝉怔怔然坐在帐中发呆。青竹过来叫她起床时,发现翁主还在神思恍惚。青竹叹口气,带翁主去洗漱。侍女们为翁主梳发时,青竹忽然静了一下,说,“把那个‘雪肌膏’拿给我一下。”
闻蝉回神:“怎么了?”
她皱眉:“我不想用那个。”
青竹手扶着闻蝉的侧脸,转过她的脸,让她看铜镜中自己的脖颈。从耳根到颈弯,密密麻麻的红痕。若不拿什么挡一挡,任谁一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闻蝉涨红了脸。
青竹恨道:“下次……您让二郎小心些啊。这怎么出门见人?”
闻蝉不说话,伸手抚摸脖颈上的痕迹。她心头羞涩困窘时,又有点儿被吓到:怎么这么多?他、他真是……哎。
青竹帮翁主挑了身能最大程度挡住吻痕的深衣,又把翁主的长发放下,乌浓梳下,到尾部才用红丝带挽住。
一连两日,闻蝉都没有碰到李信,据说他又出去和海寇打仗去了。闻蝉心里松口气,她也不想在昨晚被他压后,第二天就故作无事地与他见面。闻蝉放松了两日,某日,她央求着护卫带她骑马玩去。闻蝉与护卫们边走边说,走到一个方向时,忽然看到少年正牵着一匹马站在帐篷外,和一个青年人说着话。
少年郎君那笔挺秀长的肩背,在日光下发着金光,让闻蝉一望定睛。
闻蝉看到他时,李信五感本就远强于她,他也看到她了。
闻蝉害羞了一下,踟蹰着是不是过去打个招呼。
结果李信扭脸看到她了,脸颊突然就红了。
李信跟那个青年说了什么后,骑上马,在校场中溜了小半圈后,掉头就走了。
闻蝉:“……”
她追两步:“喂!”
她好气又好笑,朝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劲瘦无比的背影喊:“表哥!你躲我干什么?!”
李信远远答她:“没什么!我发烧啦,过两天再找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