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推他,“我才不怕被说!我都是翁主了,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让开啦。”
闻若作伤心状,“自你回来,就没跟阿兄怎么玩过。你莫不是见了表哥表弟,就忘了阿兄了吗?”
闻蝉看他良久,忽福至心灵,“阿兄,你是不是不想我去找表哥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让我知道?”
闻若脸僵了僵:“……”
看他这样,闻蝉便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了。她扬下巴冲他哼了一声,便喊护卫,“来人,给我拦住他!”护卫们当即从两边不知名的角落里跳了出来,道声得罪,伸手去抓世子闻扶明。
闻若挑下眉,觉得闻蝉自去会稽一趟,人都懂世故了不少……
世子叹口气,将手里扇子折入腰间,与几位过来拿他的护卫打起来。他回头一看,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闻蝉依然施施然地走远了。他心里苦笑一声,想道:表弟啊,兄长也只能帮你们拖延时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可得机灵点啊。
闻蝉和李三郎李晔也就是比路人熟一点的关系而已。在李信没有回李家的时候,她和李晔已经是最熟的了。但李信来了后,闻蝉心里的“表哥”,大部分时候,就剩下这么一位了。
实在是李信天天在她跟前晃……
说去客房见两位表哥,她实则是让青竹等女带了点心去给李三郎,自己则独自去找李二郎。至少这样分的话,她也没完全不理三表哥,明天阿父阿母问的时候,她也有话说。
吩咐好侍女们,闻蝉就去敲那映着屋中烛火的木门了。
先是小郎君懒散的声音,“谁啊?”
闻蝉咳嗽了一声。
里头没动静。
她疑心自己声音太小他没听到,于是又咳嗽了一声。
闻蝉在屋门外接二连三地咳嗽好几声,屋中李信则快笑趴到案上了。他双肩颤抖,好一会儿没直起身来。觉她怎么这么逗,她摆着架子不肯说话,她多咳嗽几声,难道他就知道她是谁?
李信笑够了,才乐着去开门。
门打开,闻蝉仰头,看到她二表哥脸上藏不住的笑。他笑起来真的有些意味难明,又邪气又明朗,笑得她心里怪怪的,不知道他笑什么。李信把手随意往她肩上一搭,便要迎她进去,“知知……”
闻蝉把他搭在她肩头的手一推,往前走。李信怕伤着她,不得了不贴着门让路,迎进了这位十分趾高气扬的小翁主。他摸下巴,啧一声:怎么觉得知知这架势,有点儿兴师问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