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平道:“什么年纪做什么事,等再过几年,便很难再有这样的心情了。”
陈海平说的老气横秋,仿佛他已经七老八十似的,向彩英抿嘴一笑,问道:“那您不去吗?”
陈海平有些遗憾地道:“我天天想事,想的心都老了,没这个心情了。”
向彩英问道:“您不喜欢,那又为什么非要我们跳?”
神色郑重了些,陈海平道:“发乎情,止乎礼,这才是人性。什么存天理,灭人欲,那都是狗屁。我们今后要做的,就是复人性,把所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全部扫除干净。在我们这个社会,女人毫无地位,那些什么狗屁圣人用礼教,用缠足这等至为残忍的手段残害女人。彩英,作为女人,你们将要担负起这个重任,为女人争取到应得的权利,而要做到这些,你们首先就要改变你们身边的男人。”
望着那欢乐的海洋,陈海平悠悠言道:“不要小看这些舞蹈,正是这些东西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对女人根深蒂固的看法。今后,我们能用暴力改变很多东西,但在这方面,暴力远没有这些舞蹈管用。我活着,他们都会听我的,但如果我死了呢?我们活着的时候可以强力推行很多政策,但如果我们都死了呢?如果我们死后,一切又都恢复如初,那我们做的这一切还有多少意义?”
说完,陈海平沉默下来,他的目光越过了舞动的人群,望向了无尽的苍穹。
说实话,近旁的人无论是王佑礼、向彩英、陈启立,还是石头和焦立衡,他们没有谁能跟得上陈海平的思维节奏,但有时候,听得明白的言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
这一刻,望着天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忧伤的这个人,身上仿佛放射着一种魔力。似乎毫无道理,这种魔力竟让他们的心有些发酸,进而他们都想跪下来,顶礼膜拜这个人,或者说,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