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里都能感到从三哥房里传出的低气压,陈海平知道这低气压的源头不是三哥,而是三嫂。
俗话说长嫂如母,他对这位三嫂的感情亦不遑多让。又在院子里踟蹰了一会儿,陈海平这才向正房走去。
大冷天的,门大敞着,这是不过了。进了门,陈海平轻轻把门带上。
屋子里正在冷战,秀儿坐在一旁,小嘴噘着,腮帮子鼓着,一幅不服不忿的劲儿。三哥和三嫂坐在八仙桌的两旁,三嫂的模样伤心欲死,三哥可能是酒还没醒,脑袋一个劲地往下垂。
见陈海平进来,三人的反应各自不同:秀儿是眼睛一亮,精神振奋;三哥不那么明显,似乎是松了口气;三嫂则面带不善,目光有点怒视的劲儿。
陈海平知道为什么。三嫂一定认为自己知道这事儿,而且就是他纵容的。再者,即便他什么也不知道,出了这事儿也会铁定会站在另一边。
这三点都对,即便他没做什么,但这种事没管就是纵容。
“小叔,娘欺负我!”秀儿站起身,嘴一歪,眼泪就淌了下来。
人就在于教育,看到秀儿的变化,陈海平心中不无得意,以前遇到这种事,秀儿就只知道哭,但现在,不仅敢于斗争了,而且还很有策略,会恶人先告状,兼且倒打一耙了。
“胡说,三嫂怎会欺负你?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陈海平沉着脸申斥道。
“小叔你也欺负我!”秀儿哽咽,眼泪由淌变成流了。
“滚,不要在这儿惹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