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大一时的行台,究竟会否昙花一现一如中朝,还是能够稳稳把控天下局势、将北伐的战果彻底巩固消化,将未来诸多分分合合的隐患与趋势消弭于无形之中?
这一场考验,沈哲子同样没有笃定必胜的信心,唯迎难而上而已。幸在如今的他而立未久,仍是年富力强,神气不曾消磨,志力仍然锋锐,往后余生都将为此而战。
正是因为河北如此复杂的情况,行台为此准备也最是充分。除了正面战场上远胜往次攻伐、多达几十万的王师动员,还组织大量秘阁少贤入此历练,包括沈哲子自身从这一场北伐作战开始便一直坐镇河北,可谓人物尽用于此
沈牧这一次在东路种种措施,对沈哲子而言,称为惊艳都不为过如今的他位高权重,越来越习惯了颐指气使,已经很少再有能够令他喜形于色的事情,就算前路王师禀报已经生擒羯主石虎,在他看来也只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他却因为沈牧汇报的内容而动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甚至直夸沈牧为社稷大器,那种掩饰不住的自豪尤甚于此前听闻沈云奇袭攻破襄国,这不免也让随驾诸人心中倍感好奇。
“莫非沈侯已经兵逼信都,虏廷已经暴露刀兵之下?”
眼见大将军如此喜色,胡润也好奇发问道。此前他也收到沈牧的传书并派遣一部分兵众驰援东武城,只是因为需要在此等待大将军驾临没有亲自率兵前往,但对东武城的动态也不陌生,此刻心中暗忖,能让大将军欣喜若此的事情,必然是东武城方面有了大的功获。
此刻在广宗城内这座府邸中的,还有谢尚等司职转勋的礼官,并如桓伊这一类已经得任的秘阁少贤,还有行台治下各方抽调而来、等待就任河北的纪况、范汪、袁乔等人。几十人并在厅中,一个个也都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季龙垂死病兽,又哪值得闻殃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