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慕容皝会否按照他所说的那么做,这根本想都不用想,他这里还心心念念于要将羯国分尸吞噬,又怎么会将早已经吞下的再吐出来
至于之后的事态发展,无非两种,要么他派往羯国的慕容儁能够招引众多羯国亡余势力,使慕容部得于更加壮大。
阳鹜等人若能看到慕容部将有争霸北方的势力,这些旧论自然提都不会提,会全力助他成事。做生不如做熟,他们在辽边经营数代之久,又怎么舍得轻易抛下这一切而转投前途未卜的南国。
另一种可能就是徒劳无功,白忙一场,没能分润到足够的羯国余势。那时候,慕容皝还要全力应对来自南国的问责刁难,北平阳氏这样的流人领袖便是一桩大隐患,必须要予以铲除,才能得于全力应对南国的进攻。
慕容皝更具体详细的内心想法,阳鹜自然无从得知。慕容皝所言种种,的确给他带来极大触动,对他们这些流亡于辽边的士流而言,这几乎已经是应对之后北方局势大变的最佳方案,既能够保留下他们旧年在辽边经营种种,又能凭着这些旧基础在南国争取到新机会。
接下来,阳鹜自然也没有了继续监工的心情,他吩咐属官留此,自己则返回临时的署所,闭门细思这当中的诸多利害。
北平阳氏于辽边素来行事低调,所以在渤海封氏族灭之后,仍能自立于此且深得重用。这种关乎宗族生死、家业前程的大事,阳鹜一时间也不敢勇下决断。按照其家旧年风格,先去鼓动其他门户行动探路才最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