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上乏于强敌,什翼犍较我从容更多,能够趁于此时连逆二雄,二雄则专心互噬,无暇旁顾,遂成他凶悍之名,之后再谋略南来,便可大得便宜。而我则是没有了这样的机会,只能另择别途。”
慕容儁虽然仍是似懂非懂,但还是顺着父亲的话语向下说道:“所以,这才是阿爷真正决意于此际投羯的原因所在?”
慕容皝脸上流露出几分赞赏之色,点点头说道:“羯国虽然运势艰难,但仍不负老大之躯。南国刀枪斩下,自有血花四溅,我只有更凑近一些,才能饮上几口血……”
这一次,便不需要慕容皝再继续解释,慕容儁已经可以帮忙续上:“正如大父当年,因为仍然恭奉晋统,乃是辽边罕见贤良,因是中国逃乱人士多投我部。羯国崩亡之后,自有大量拥从四散,边近周边,阿爷乃是羯主封授辽边之主,东北燕王,有此声势招抚,无患那些亡国之余不来相投。”
这父子议论之间,便将慕容皝真实想法剖析清楚,其所思所率,的确是远远深刻于外间那些只是惶恐南国势大、唯恐触犯招祸的庸类。
“你能洞悉为父心意,那么之后我也能更加放心将重任委托于你了。”
慕容皝轻拍着儿子的肩膀,神态语调俱都欣慰有加:“我虽然自奉降表,但羯主仍不会轻信于我,因是之后想要收得更多,仍然还要更进一步。之前羯主令我遣子入质,并出义从部伍入国以助之后战事。我准备择你前往,你意下如何?”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