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少年,还处于开蒙阶段。馆院乃是行台下属的高级学府,本来蒙学这一方面基本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随着以沈家为首一众权门都将开蒙子弟送入进来,其他人家自然也都风行效从,于是蒙学方面才渐渐有了规模。
蒙学没有馆院之分,只是各有不同侧重,毕竟各自派出的学士知识结构本就不同。对于少年人而言,他们更乐于接受工程院的教育,因为所涵盖的知识内容要更加丰富,不像馨士馆只有诗、礼、乐等相对枯燥的课程。
沈阿秀与堂叔沈云的儿子沈纶同在蒙学甲子舍,甲字舍乃是蒙学中最翘楚存在。虽然仅仅只是蒙学,但授业的除了馆院寻常学士之外,偶尔那些馆士、院士等真正的学术宗师也会出现讲课。
比如入馆未久的凉土大儒郭荷便曾在蒙学里传授过几次蒙学,当时学舍中可谓人满为患,甚至就连一些本身就负盛名的馆士如孟嘉之流,也厚着脸皮凑来,乖乖坐在下方与蒙童们一起听教。
甲字十舍,每一舍学子只有十到十五个人,如此珍贵名额,凡有出入,必须要获得馆院高层首肯。那些馆士、院士各自风骨卓然,谁若想凭势位威逼,一旦激怒这些人,后果也是非常严重。
想要进入,唯求考一途。但少年学识底蕴深浅,与家门底蕴关系极大,因是在这里看到一群少年中端坐着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都不必意外。
跟后面的乙、丙学舍相比,甲字舍的优越那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单单学舍规模便宽大数倍,一座学舍便是一座独立的跨院。这也是馆院治学的风格,规则即定之后,从不教人平等,只是教人自强。学子们可以质疑馆院守规严谨与否,但却不可攀比待遇优劣。
“阿秀、阿麟,早啊。”
沈家兄弟俩步入学舍,便有同窗摆手打着招呼。沈纶小字麒麟,与其父沈云常自标榜爱读《春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