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行入场中,便纷纷叩拜于地,开始各自讲说他们所了解的冀南一战情况。而这当中,尤以那阉人赵生讲述最为细致,他本就是石宣的心腹,像是招引石韬、龙骧军南下等计谋,都还是出于他的建议。
但此时在他的讲述中,自然要隐过此节,而是讲石宣如何对石韬心存妒羡,处心积虑将之招引南去、想要侵夺他的部众云云。甚至包括之后被晋军一路追击、石宣想要祸水东引、把追兵引到襄国去的图谋,也都一五一十的招出来。
“阉奴,你背主……”
“孽障,你还有脸面训斥旁人”
石虎愤怒咆哮一声,继而抓住石宣的头发蓦地向下一甩,石宣头脸顿时重重甩在地上,再翻转过来,已是满脸血水,自七窍涌出。
“败则败矣,用兵夸武,谁能常胜?可你这孽子,竟连嫡亲手足都不放过,你……给我取刀来、取刀来,我要剖开这孽子胸腹,瞧瞧内中生长何等心肠”
此际周边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俱都不敢发声。待到亲兵上前将刀递入石虎手中,石虎持刀在手,垂眼看一看神情扭曲的石宣,脸庞滞了一滞,突然一指那阉奴赵生道:“你来,将你主心肠取出”
赵生自然不敢抗命,战战兢兢膝行上前,接过刀后却不敢看石宣那怨毒到极点的眼神,咬牙挥刀下劈,之后横向一扯,石宣整个人已是陡然自平地跃起,而后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本就遭受太久折磨,气血两亏,此际又被将胸腹剖开,竟无血水溅射激涌。石虎夺过刀来,撩开那伤口挥刀割取一段腹肠,用刀尖轻挑塞入石宣口中,狞声道:“孽子禽兽肝肠,是否恶臭难当?”
“本是禽兽之种,有何不可吞食?”
此际的石宣,已近弥留,他身躯又蓦地一震,奋起此生最后一点力量,死死咬住被强塞入口自己的血肉,死死盯住石虎,恨恨吼道。
“孽子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