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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 1350 围而不杀

南槊北盾,这是时流对谢艾与麻秋这南北双方各自阵营中重将的称许。尽管这种形喻也并不太为人所接纳,特别是在河南人看来,麻秋不过羯主石虎一个豪壮家奴而已,根本不配与谢艾这种允文允武的大才国士相提并论。

而河北方面,也不乏人觉得麻秋这些年独掌重军,可以说是除了主上石虎之外,整个河北统率常规作战部队最多的大将,可是过往数年时间里,非但不能将晋军枋头据点拔除,就连邺地都防守得捉襟见肘,绝对是有养敌自重的嫌疑。

诸多时论讽议,麻秋也有耳闻,他虽然不能说出你行你上之类言辞,但心中也多存怨。谢艾此人,只有真正与之对峙起来,才会深刻认识到这是一个多么难缠的对手,稳重之余又极富奇谋,小心防备或能保证没有大错,可一旦有所疏忽,则必会被其人把握住机会狠咬上一口。

国中余者或只见到麻秋大权在握,可以说是国中仅次于主上石虎的边镇重将的风光,但麻秋自己却知,他镇守邺地以来,能够寝卧安然直至天亮的日子,过往数年中甚至不足十指之数

要知道早年的麻秋,也是主上石虎麾下一员攻伐锐盛的悍将,常以虎狼之臣自诩,如张豺之流同样以悍武著称的重将,都不被其放在眼中,觉得对方不过广拥部众唯一可夸而已。

可是在镇守邺地之后,麻秋的锐气却很快便被消磨殆尽,以至于年过四十未久,须发已经尽是灰白,竟然已经有了浓厚的迟暮老态,可见过往数年过得绝不轻松。

被麻秋派往邺北阻截试探晋军南来之众的骑兵部队,在被奋武将士悍不畏死冲杀败逃后,自然返回邺地大本营报讯,麻秋得知战况之后,不免既惊且疑。

“敌部虽是南国劲旅,但既然已经远行奔劳、将疲兵弱,何以伤亡仍然如此惨重?”

麻秋虽是喝问败退的部将,但视线却不乏狐疑的瞥向同样居坐帐中的襄国来使,怀疑对方仍有细节还未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