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这些东宫力士们仍然认为他们所面对的对手乃是平原公石宣去而复返的军队。因是对面的奋武将士们闻言后,神情俱都变得古怪起来,但他们也并不急于自表身份,阵势集整完毕之后,便再向对面冲杀而去,要在敌军合围之前抢先干掉这一路对手。
彼此军阵对仗,双方差距便明显起来。这些东宫力士乃是羯国太子石邃精心打造,绝对是精勇悍卒。
但是石邃自从监国以来,便根本没有上阵厮杀的机会,他的嫡系军队力士们自然也就少于真正行伍军阵的磨练,寻常无非在石邃游猎的时候打旗举幡,驱赶野兽罢了,连基本的阵式配合都粗疏至极。
此刻战斗再次打响,这些东宫力士们所面对的便不再是一个个具体的对手,而是奋武强军所凝聚成的钢铁杀阵。如是一方军阵凝练如铁,另一方则全凭各自勇武搏杀,高下立判,很快这几百东宫力士便被狙杀的溃不成军,散成一片
此前这些东宫力士的呼喊,的确也招引来一些周遭的羯军,但他们在抵达此境之后,也并没有贸然参战,特别在看到战斗一面倒的形势,则更是萌生退志。
说到底,他们之中真正属于石邃心腹的也并不多,一多半的东宫力士眼下还在石邃身边聚集于皇后宫中。至于其他的义从杂卒并罪徒们,在他们看来两个皇子之间争权夺利,也不值得他们为之赌上性命。
当这一路东宫力士被杀溃之后,周遭余者虽有窥望,但却少有敢于上前激战者。奋武将士休息未定,正面又冲来一队人,这些人倒并非甲杖鲜明,而是一群宫人内侍,当中簇拥着一个神情惶恐的少年。
前方一名老内侍挥舞着一柄黄木如意,大声道:“对面可是平原公义军?太子发乱苑中,虐杀宗亲,奴等拥从濮阳公入此,乞求殿下庇佑”
沈云还在那里活动着酸涩臂膀,听到这老阉人喊叫声,整个人都顿时呆滞几分。他此前还诸多怨念不能生擒石家孽种,却没想到刚刚抵临襄国城内不久,便有人主动投来
“濮阳公名琨,乃是羯主第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