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敌境,沈云自然不敢松懈,当即再次起身披甲召集众将,包括降将张坦和那个给他们提供帮助的襄国人家马氏族人。
“看来贼军应该是察知我军动向了。”
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在两军完全没有实质接触的情况下判明对方的举动含义,特别奋武众将都知石宣所部已经将近襄国,城内敌军得知他们动态如何,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否需要发动一场夜战?”
又有人望向将主沈云,神态跃跃欲试。他们一路行来虽然也是奔波千里,但奋武军俱都精选勇卒,提前几日抵达襄国城郊,这几日的休养对将士们而言已经足够,最重要还是马力也得到了充分的恢复。
沈云稍作沉吟后还是摆摆手说道:“还是再探,不必急战。我军终究远来,即便近日略探,但地貌掌握终究不如敌军熟稔,夜战未必有利。”
目下的情况,百巧不如一拙,一旦过于冒进,本来已经将要达成的夸武之行或就要演变为自投死路的愚蠢行径。允进允退的情况下,在没有确凿可供把握的战机出现前,沈云并不急于以将士性命犯险。
“今夜局面,确是有几分蹊跷啊”
襄国当地人家那个马氏族人名为马兴,其人虽然没有张坦那种曾为羯国高级将领的视野可以了解到羯国高层内部纠葛,但常年生活在襄国城内,对于当下局面诡谲颇为敏感。
他在请示得到允许后便上前一步,指着案上摊开的襄国城防图纸勾划道:“旧年国中内战,南城此境便是攻防最猛烈的区域。此处多坊巷民宅兼城外广有别业私墅,乱战之下,多有破败,之后城务荒废,也都不曾修缮。目下城内,禁军乃是第一锐师,若果真布设迎待外敌,城南绝非良守,进退都不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