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你出城一遭,莫非是怯于贼子勇势,居然敢归返惑我”
石邃认定一个事实,哪会轻易更改,此刻听到李颜出城一遭回来之后已是口径大变,非但没有让他心生警惕,反而怀疑李颜已经与石宣达成什么阴谋,登时便破口大骂起来。
李颜额角淌血,这会儿却不敢去处理,只是跪在石邃脚下连连叩头,于是额头上的血渍又涂抹一地:“微臣怎敢背弃殿下……常年以来,仆等久随太子,不敢自比血肉亲厚,但靴底杂尘、从贵则贵,遗野不过污泥……”
听着李颜连表忠心,石邃脸色才渐渐有所缓和,但望向李颜的视线仍然不乏狐疑,又喝令他将所见种种详细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待到再听完一遍,石邃才冷笑道:“天色昏暗,我尚不能明识丈外之物,你匆匆出入,能保证览尽他军容如何?贼子若是以此诈你,我若松懈分毫,便将贼众开门迎入”
李颜闻言后张张嘴,但却没敢多说。他其实也不是没有此类怀疑,但却眼见军中几名就连他也曾见过几面的大将都身负重伤,即便是用奸使诈,寻常伍卒可以伪装,总犯不上连大将都要弄上一个断腿折臂的重伤吧?
尽管如此,但见石邃仍是固执己见,李颜也不敢再作力劝。
“既然贼子要入城,那我就让他入城受死即刻传令下去,开放小漳城,他若不引部入驻,我即刻便出城攻杀贼子”
石邃又恶狠狠说道,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又转望向李颜问道:“王朗那个奸贼,可曾派人与你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