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眼下石邃就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气势汹汹往襄国逼近的石宣,即便是斥候外派,也主要探望这一条路线,更不会浪费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去搜索在他看来本就莫须有的晋军敌踪。
于是奋武军这两千余众抵达襄国城外已经数日之久,竟然就这么被直接无视了。
当然,想要做到完全的避人耳目也无可能,但就算是有人发现了,并且上报给了石邃,只要不是其亲信所奏,在早生定计的石邃看来,更大几率还是石宣派来的奸细散发的谣言,只为动摇扰乱他的军心,还要回过头来严惩报信者。
所以说,内乱之害要远远高于外敌,如今的羯国是如此,早年的中朝更是如此。人一旦视野心胸变得狭隘,原本的手足目若仇寇,戾气滋生,首先便是要干掉身边有着切肤伤痛的亲近者,一叶障目,对更远处的祸患则视而不见,最终也只会死在自己手里。
但不论石家兄弟将要上演何种狗咬狗的戏码,沈云是已经决定了,要在近日趁着襄国出兵接应石宣之际,向襄国发动一场进攻。
他倒不敢奢望凭他区区两千多军众便能直接撼动羯国都城,只是要宣告王师已经兵临襄国城下,这对羯国整体的士气打击,不啻于一场大胜。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可转马凯旋。
得意时也不可纵意,毕竟算算时间,石虎应该也已经得知南面战事了,大军旋踵而来,沈云才不会傻得仍留此境等待羯国大军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