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石邃心里,其实一直紧绷着一条线,并不是主上对他态度是好是坏,而是他那些嫡庶兄弟们各自状况如何。这其中,尤以杜氏贱婢所出之石宣、石韬兄弟两人给他带来的压力最大。
石宣年纪仅次于他,而且随着他被立为太子常年留守襄国之后,军伍之中影响力一路走低,反而是石宣坐镇冀南平原,在与南人对峙的过程中羽翼渐丰。
虽然之后石宣、石韬兄弟两人同室操戈,看得石邃欢快不已,但之后主上的安排却更让石邃心悸莫名。石韬那个小毛孩子居然被主上授以太尉高官,并将襄国城内数量本就不多且精悍无比的龙骧等诸军尽拨于石韬统治之下
这也是为什么石邃明知主上不喜,但还是要大造单于台,以维系与那些胡酋义从们往来的原因之一。他既要防备着远镇在外、大军在握的石宣,还要防备着被主上硬插在襄国、加以磨练的石韬。大概在主上心目中,之后能够取代自己的便从这二子之中择一而选。
交好那些胡酋,石邃是打算寻觅时机陡然发难,先将石韬这个立在身畔的威胁扼杀。之后石韬并龙骧军俱被调走,也让石邃松了一口气,眼下的他也实在没有信心于太尉府精兵拱卫之下袭杀石韬。更因知道石宣、石韬兄弟两人积怨难消,也乐得观望他们兄弟继续在冀南狗咬狗。
可是兄弟反目的戏码他还没有看到,却陡闻石宣正在率军归国,所谓敌军犯境这种狗屁说辞他自然不信,第一反应便是石宣这个王八蛋肯定是要归国对付他
所以石邃便再也顾不得去督建单于台,当场命令一名武将剥下甲胄给他披挂上身,而后才在一众随员簇拥下匆匆返回襄国城,商议该要如何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