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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 1249 自取死路

在张瓘看来,无论是此前凉土各家掣肘拖累他行军,还是之后的宋辑引众于金城逡巡不进,都让他陷入极大的被动,是造成今次陇上对峙不利的主要原因。

眼见张瓘怒火难遏,张耽也只是叹息,劝告道:“今次用事劳师费巨,州内境况也是艰难,纵有纷争,也不宜此刻喧噪,使人心更加不安……”

张瓘听到这话,神态更加不悦:“我率部勇战陇上,占地掳众,威慑群丑,大彰我凉府威严。可是内有**作祟,外有强敌窥望,左右陇民狐假虎威,后路还有胡丑伺机发乱,即便如此,我仍使人广驱陇上生民充我凉土之虚。劳苦如何,家门内不必多陈,我又岂是狭量暴躁、无端生衅之流?宋氏狗贼,恃其敦煌巨室,阻我……”

“你的劳苦如何,州主怎会不知?今次陇上失利,本就不是征士之罪。待到归于河西,将士劳苦自有犒赏。”

张耽又继续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张瓘脸色才渐渐和缓下来。他心中愤怒不假,但眼下所流露出来的怒火,倒有一半是装出来的,旨在为自己申功,以求取更多的回报。而张耽这么回答,很明显也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既然达成了这样一点默契,张瓘倒也不再表现得那么愤怒,情绪渐渐收敛,而后才又开口问道:“阿兄自州内来,不知枹罕何人为守,殿下可有心属?”

今次与中州行台交涉,凉州军需要退到狄道以西,这意味着此前所占领的天水、陇西等地俱都要拱手让出,而在河南除了金城之外,枹罕便是最重要的军镇所在。

虽然这一次的退让,张瓘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过失,但也自知自己在其中实在乏甚亮眼表现,心中难免担心州主迁怒于他,返回河西后或会将他投闲置散。

这对张瓘而言,不只是权位的得失,同时还会有很大可能遭到凉州那些本土豪宗落井下石的打压,身家性命都无从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