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目下江东本身便是沈氏大本营所在,洛阳行台又是大将军一手兴建起来,特别是王师大军由沈大将军一手把控,也根本不存在内部骚乱需要这种殊礼稳定人心的情况,这时候讨论是否加九锡简直就是胡闹。
听到大将军如此表态,贺畅倒也不敢再作劝说,只是又请示道:“那么此事是否还需深作追查?”
“这倒也不必,掩下去吧。”
沈哲子稍作沉吟后便摆手说道,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此事背后是否有阴谋的可能,但无论是否阴谋,对于眼下的他而言,实在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早前江东政变,真刀实枪尚且不能将他颠覆,如今王师士气刚锐,也绝非阴谋诡计能够轻折。这件事由发迹到现在都还在控制之内,可见背后就算有人谋算,能够调动的力量也实在有限。行台若是大张旗鼓的去应对,反而会将之宣扬开来。
事到如今,制约他、制约行台霸府再进一步的已经不是来自外部的力量,而在于自身能否把握分寸、稳步前行。
“不独今次,日后概有此非礼之议,俱都不必理会。”
沈哲子又叮嘱说道,倒不是说他甘于目下的势位、不愿僭越代国,事实上关于这一件事,他与心腹众人早有思考和定策,也根本无需循此旧途做什么试探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