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还是盗匪……”
野中乏甚遮蔽之物,当这些年轻人们看到这一路骑兵踪迹后,对面骑兵们便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这些年轻人们虽然乏甚远途跋涉的知识,但也幸在不缺实际战斗的经验,眼见对方直向自己而来,在没有确定对方身份之前,纷纷后撤行入一处密林中,各自依蔽树木组成一个简陋的防守阵型,那个韦轨则主动行出,立足最前方同伴们射程之内,大声吼叫道:“来者何人?”
骑士们奔行速度极快,合共五百余众,战马则有千匹之多,马蹄声轰鸣及近,更显慑人心魄。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而是先将这一处密林包围起来,而后才有近百人下马,阵列徐行向前推进,同时发出喊声:“王师奋武军前锋至此,林中之众速速弃械行出”
听到对面喊话声,韦轨也是既喜且疑,示意后方同伴暂且勿动,他自己则慢慢向前走去,手中兵械抛在草地上,待到彼此都能清晰望见,才挥手道:“我等俱为京兆乡户义勇,不知对面王师可有符令标识?”
其实这会儿,韦轨已经大体可以确定对方身份,观其装备精良整齐,远非寻常乡野武装可比。但他还要为身后百数名同伴负责,所以才要求见符令。
但其实这会儿他的谨慎也都是多余,对方早已经将这一片不大的树林包围起来,若真对他们怀有恶意的话,他们也根本就逃窜不出。
不过对方还是抛来一份符令军牌,并有两人快步上前,将韦轨引领返回。
“你等人众,为何流窜在此野中?”
一名戎甲将领策马上前,观其年龄较之韦轨也大不了太多,其人先看一眼韦轨,而后又一指其身后密林,沉声道:“速将你的同伴唤出,我若下令围杀,你们逃不了的。”
韦轨看到这些将士们甲衣兵刃上多有染血,一时间也是大感心悸,顿首道:“我等义勇出行至此,本为投效王师,并无意与将军为敌……”
那年轻将领听到这话,眸中倒是闪过一丝异色,突然口中大吼一声,手中一柄木杖直向韦轨肩头扫来。韦轨见状,下意识抽身而退,然而那杖头却如影随形而来,其人退无可退,手臂一揽直将木杖夹在腋下,发力顿足立住不动。
那年轻将领见状后挥臂一抖,木杖却仍纹丝不动,他稍作策马,手臂一扬将木杖抬臂送出,眼见韦轨收势不住、踉跄后退数步后跌坐在地,口中发出大笑声,继而便翻身下马,眼见韦轨稍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便阔步行上前去,将手搭在年轻人肩膀上拍了一拍,笑语道:“倒是一个难得的壮力,且将你同伴唤出吧。”
韦轨这会儿脸上颇有几分潮红,虽然这位年轻将军马上刺他是稍借马力,但很明显也是随手做出的一点试探而未尽全力,饶是如此那一抖之间便险些将他挑离地面,可见对方也是臂力惊人。
这不免让年轻人颇感灰心丧气,他生于京兆豪族,常因臂力雄壮夸称乡里,也因此对于投效王师充满信心,却没想到初次逢见王师便被这位年轻将军全面压制。
韦轨心情如何且不论,那位年轻的将军心内其实也是颇感诧异。其人正是奋武军将主沈云,随手稍作试探虽然留力过半,但对这年轻人壮力如何已有几分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