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来向阿兄介绍一位同窗之中少见的英流。”
行走间,桓冲看到正在坐席上收拾笔墨的王猛,心中一动便拉着兄长向这位认识不久的同窗行去。他倒没有什么集聚人脉的想法,只是单纯觉得王猛其人不凡,或许也是让阿兄知道自己在馆中并不孤独落寞,不要过分担心。
“景略兄……”
桓冲主动上前招呼,而王猛也连忙站起身来回礼,待到彼此介绍完毕之后,得知桓豁乃是在职的潼关兵长,王猛脸上便流露出些许钦佩之色,并有几分蠢蠢欲动的样子。
虽然初识王猛,但是桓冲对其人性情如何已有几分了解,待见其人如此模样,稍加思忖便也明白为何如此,便开口笑道:“景略兄通材广识,兵事一桩想必也是略存疑窦,我是才庸识浅不足解惑,但我家阿兄久从军行,颇擅戎能。若有所问,无需拘礼,直言便是。”
王猛听到这话后,脸上先是流露出几分羞赧,待见桓豁只是微笑望他并无厌色,这才又从那书箱中抽出一本颇厚的笔记册子摊开,这才又抬头望向桓豁:“我是性喜广涉,兵章浅读,可惜禀赋庸劣,乏甚可夸,确有诸多疑惑待问,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桓豁倒是没有什么好为人师的习惯,但是因为桓冲的关系,倒也没有拒绝。世风热衷事功进取,而这当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便是军功,正如他与沈劲等人早数年前便不安于室,弃学从戎。这些馨士馆学子们对兵法军事感兴趣,那也是非常正常。
但是虽然口中不说,桓豁却觉得年轻人热衷夸夸其谈,浅识韬略便敢壮言盛功,这倒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就连他当年都不能免俗。只有真正从戎任事之后,才知兵事凶险,稍失谨慎便有可能引祸于身。
这个王景略虽然比自家幼弟大了一些,但也不过年及弱冠而已,有一些年轻人的轻妄毛病也不算什么。既然桓冲对其人都不乏推崇,可见也是有可取之处,桓豁倒也不介意稍作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