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翼由榻上坐了起来,又冷笑着感慨说道。
“王夷甫若得梁公半数贤能,晋祚不至此祸。”
桓温又叹息一声,而后才捡起王愆期的首级以丝布包裹,对庾翼抱拳道:“使君,再会”
桓温离开后,庾翼仍在阁楼中自饮自酌,一直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庾冰才匆匆登楼,望着庾翼说道:“稚恭你怎么还滞留于此?我知你身被创伤,但今日奉驾归苑,你我兄弟不可缺席啊。”
“阿兄无谓再作迷昧之言,世道何人缺席,又有怎样不可啊”
庾翼闻言后又大笑一声,而后抓起酒瓮痛饮一番。
“我知时势至今,前路渺茫,难免让人有颓废之想。但正因如此,我兄弟才更要警惕自励,不可稍有……”
庾冰眼见这一幕,上前劝说,却被庾翼泼洒了一身的酒水。庾翼这会儿醉态已经极为明显,拉住庾冰手腕不让他挣脱,口中则笑语道:“不知阿兄你可有什么挚爱难舍之物?同生一门之内,我竟不知阿兄雅趣为何,实在惭愧……”
庾冰实在不耐烦继续纠缠,但他又挣不脱庾翼的耍醉束缚,只得稍作敷衍。
正在这时候,建平园门口响起了鼓乐声,那是前来迎驾的台辅们已经入园。庾冰听到这话后,更加紧张的不得了,板起脸来怒声道:“稚恭你不愿行出,我也不再强迫。但你赶紧放开我,不可再于诸公面前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