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本事的人,沈哲子向来不乏包容,眼见这三人如此表现,便也不再为难他们,索性摆手道:“无需讲解了,直接动手拆开,尤其是这独牛连磨,千万不要拆毁了”
雷须羊连忙将大都督命令复述一边,然后才又瞪眼望着那三人恶狠狠道:“小心一些,若是拆毁,小心你们的性命”
三人之中有一个唇角薄须的少年,听到这雷须羊的忿声,忍不住嘟噜道:“大都督是我们晋人倚靠,不会让你胡奴借威这木组是我父子做成,拆坏了也能再做得出”
这几句对答都是洛声,沈哲子倒是听明白了,闻言后便大笑起来,指着那少年笑语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民傅桄,劣子傅文、傅理,都是洛中匠家,被北胡掳过河……”
听到沈哲子的话,那三人中年长一个脸色已是蓦地一变,拉着身畔两子便扑倒叩头。
“起身吧,你等本就无罪,寻常无需大礼。”
沈哲子微笑着摆手说道,继而又对身后属官道:“将这父子姓名录下。”
听到沈哲子这话,那材官校尉雷须羊不禁充满了嫉妒羡慕,心知一旦被录姓名,这父子在淮南便算是无有烦忧侵扰了。他有心要为自己分讲几句,但一想到刚才那少年匠人傅理所言,更加不敢发声,只是深跪一侧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