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经过那一次集会之后,淮南王对他的态度也更加明显的疏远起来。或者也不能言之疏远,毕竟淮南王实在是一个很和气的少年,只是在对待诸葛甝的时候,不再像以往那样特别亲密对待,只是作为寻常属官。
但就算是这样,也是诸葛甝所不能容忍的。他并不是什么清誉大才,因此也尤其看重淮南王这一层关系,甚至就连自己父亲也提醒他要认真礼待淮南王,因为这才是他来日能作公卿之望的最大契机,换言之便是并不看好他本身才具。
可是现在眼见与淮南王隔阂渐深,淮南一行又一事无成。每每眼见淮南王对他客气中透着疏远的态度,诸葛甝心内便有幽怨暗生,早前你无人问津,是谁陪你风雨兼程,一路北行?这一份真挚情谊,难道还比不上沈维周那俗气满满的捧誉?
所以眼下的诸葛甝,也根本无心深思淮南这一次集会时流的更深刻意义,满心都在思考该要怎样修补与淮南王的关系,以至于连归期都无暇商定。
终于,当那些拜访的南北时流越来越放肆,甚至有人动念要以巨货伴嫁将家中女子荐于淮南王室中,诸葛甝才悚然一惊,心知淮南绝非良善之地,忙不迭敲定归期。
这一次,都督府倒是不作留难,且极为配合,热心张罗归期,甚至从本就不多的守军中抽调千余人沿途护送。
待到淮南王踏上归程,风光之盛与来时不可同日而语,单单各方时流入献给淮南王的珍货便装载了十数辆大车,这还是淮南王在将其中绝大多数浮财现钱都大笔购入鼎券的情况下。
于此同时,还有大量旅居淮南的江东时流跟随返回,整支队伍庞大数倍有余。因此尽管寒风日渐凛冽,队伍中气氛却越来越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