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基于这一点依仗,沈哲子才有信心以此撬动起更多沉淀的民财,以鼎仓为基础将资源进行目下能够做到的最优化的配置。
鼎仓有关的内容占用时间并不长,但给人带来的震撼较之王师大胜甚至还要更大几分。王师壮功可以说是社稷之幸,而鼎仓的兴盛则直接关乎到家业的涨消。
所以,当这一场汇报结束后,整个会场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闷中。与会众人既在消化这些讯息所带来的冲击,同时也在思忖自身能够凭着鼎仓获得什么。
沈哲子也没有急于让人开启下一个流程,他在席中浅酌顺便打量着同样陷入震撼中不能自拔的淮南王。
江东的台辅们可以利用淮南王为接手淮南做试探和铺垫,同样的,他也可以利用淮南王来制造他与苑中关系仍然亲密无间的假象。
他甚至不需要淮南王有什么表态,只需要其人身在场中,见证许多人奋不顾身的将家财投入进来,那么台辅们想要接手淮南的意图肯定要遭受重挫。因为这种方镇权柄的交替,势必要牵涉到各种利益的重新分配,有人高起,有人出局。
眼下在场的多为江州人,江州又是目下台中需要重点照顾拉拢的方镇。一旦台辅们急于下手,自然会激起江州人的反弹:原来派淮南王过江,就是为的引诱他们将家财投入,然后夺权瓜分财货?
哪怕为了稳定江州人的情绪,台中接下来肯定需要慎重,或是干脆放弃淮南王这个幌子另觅出路,或是向江州所涉人家进行充分交流,保障他们的利益不变。
但这都不是短期内能够完成的,而有了这一段时间的缓冲,到时候是台辅们要求沈哲子交出淮南,还是沈哲子南下将台辅们逐出台城,都是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