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会儿,诸葛甝也已经明白到自己是有些反应过激,流传出去必成笑柄。但转念一想,这也并非完全就是坏事,他或许一时蒙昧,但眼下所表现出来的忠义却是十足的壮烈。更何况,淮南军众突然集结于外,沈维周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也实在让人惊疑不定。
蔡系似懂非懂,有些迷糊的点点头,而后便往来路跑去。诸葛甝则沿途召集兵众,气势汹汹往淮南王宿处行去。这会儿少了几分惶急,倒也有时间在行走途中整理甲胄,昂首阔步倒是威风凛凛。
戍堡中兵长需要分镇各营,因此住所也不挨在一起,诸葛甝住所距离淮南王还有一段路程。兼之他有意绕行召集更多兵众,途中心情恢复淡定后,思路也更加清晰,无论这次是否反应过激,那种忠义情怀必须要彰显出来。
而且,自从庾彬与淮南王密谈之后,淮南王待自己也稍有冷淡,不再像此前那样事事都要召他商议。这一场风波无论真假,也能借此消弭彼此间的一些疏远。
戍堡外并无异响传来,随后宿卫兵长也汇报淮南军卒们只是分列城外,并无异动。这不免让诸葛甝更觉尴尬,气势都回落几分,可是当渐行至淮南王宿处时,却发现沈家那个家兵头目陈甲早已经率众伫立于此,诸葛甝的心弦不免又绷紧起来。
刚才一时间慌乱不定,居然忘记了这一茬
诸葛甝心中暗悔,加快步伐行上去,右手握紧佩刀上前戟指那个陈甲怒斥道:“尔等为何至此?若是打扰大王休息,你们……”
“伯言兄何以如此躁怒?”
沈哲子从庭门内行出,居高临下望着诸葛甝,待见其人如此姿态,眼中闪过一丝噱意。
“沈、沈……梁公何时至此?城外那、那些……”
诸葛甝看到沈哲子,整个人都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