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沈哲子这些年殊功频得,世风流转,继而转变成一种武风炽热过亢的风气,尤其是对沈劲这些年纪不大、性格还未彻底定型的年轻人影响更大,让他们以为杀敌求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争相投军。
诚然这种改变是良态的,但若不加节制,仍是积弊重重。甚至此前就有一群都下年轻人闹哄哄北上求功,居然袭击淮南都督府安置在梁郡与淮南之间的一个战俘营。
他们甚至连方位都搞不清楚,只是看到营中多有胡虏聚居,便沾沾自喜以为已经深入胡虏占领区,大功就在眼前
淮南军法一直以严明著称,但若真有南北人家子弟投军,关照是在所难免的。这不是法令上能够禁止的,即便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能持正,但一些枝节小事偏颇照顾在所难免。
所以如今的淮南军对于高门子弟投军,已经是极为谨慎的态度。即便是这些人的加入不足拉低整体战斗力,但士伍之间的高低差别也会引发许多纠纷积怨。
沈哲子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定期组织一些夏令营之类的活动,专门面向那些亢奋热情无从发泄的高门子弟,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战争和军队是个怎样残酷存在,想必能够打消那些人不切实际的妄想,同时也能挑选出一些可用的行伍之才。
不过对于沈劲的请求,沈哲子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但是就连给沈劲准备的优待方案都剥夺,打算直接将他们发送到最为劳苦的辎营先磨砺几个月再说,免得真正上阵时拿刀都无勇气和力气。
沈劲提起了桓豁,沈哲子又难免想起其兄长桓温,便随口问道:“桓三郎长居江北,不知其家如何了?往常可有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