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段时间里,许多淮南都督府官员也在大量的北上,投身于各项管理事务当中。馨士馆的存在,给淮南提供了数量不乏的预备役官员,他们或许各自政见主张都不同,但在学识、能力上却都能够基本匹配所承担的责任。
其实淮南向来不缺官员,包括眼下势力范围极大扩张的情况,真正紧缺的还是庶务性质的基层吏员人才。而这种层面的权柄,是乡宗势力最容易介入,也最容易滋生新的乡土势力的阶段。
哪怕是以门第为尊的魏晋,再怎么煊赫的门户,有怎么悠久的传承,往上数几代,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乡里恶富、县中刀笔小吏起家。
什么没有千年的帝国,却有千年的世家,都是狗屁,小到一人,大到一家,人活于世就要变通,存在越久便越无底线可言,剥开表皮,内里一样的臭不可闻,绝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基层的庶务人才,是一个庞大组织的组成基石,甚至都不能保证宁缺毋滥,一旦缺失,上层便无从谈起。退伍老兵是一个来源,内部培养选拔也是一种补充。
未来整个中原地区政务方面重要性将会大大提高,甚至于将要获得与军事相等的重要性。沈哲子也是希望这些底层小吏中,能够磨练出一部分堪任州郡的良才。
一直将这些事务整理出一个大概的脉络,沈哲子才终于抽出时间去拜祭一下位于北邙山的宣、景、文等司马家的祖宗陵墓。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拜的,因为中晋这几位先王坟墓早被刘曜给挖了一遍,只剩下满地长满荒草的土坑。
一直做完了这些,沈哲子才终于抽身出来,返回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