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那年轻兵长的询问,他是绞尽脑汁、有问必答,过片刻见那兵长问答间不乏和气,才壮着胆子询问道:“不知君侯等来自何方?”
“我等乃是淮南沈都督麾下王师,不知庄主可闻?”
年轻兵长笑着回答道,神态间不乏自豪。
“淮南王师?莫不是田生肥膏,江流谷米的淮南?这、这都是听刘氏堡人说起,说淮南是天中乐土……”
听到何山这么说,周遭兵众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年轻兵长拍着何山肩膀笑语道:“庄主所言不错,我等正是来自天中乐土的淮南。沈都督统率王师大军十万,已经北上荥阳,业已收复数县,只是仍有贼众逃窜乡野为害,因此追剿扑灭。乡人若能提供贼踪,剿灭之后,都督府自有酬谢。自此后乡人们也能再归王教,安居乐业,善养于土。”
何山听到这话,倒并不如何感触,他们乡人不受军众残害已是至幸,又哪敢奢望什么酬谢。只是看到这兵长甲衣精良,佩刀寒光流转,可知不是凡类,忍不住感慨道:“君侯满身良用,必是一位威名远扬的将主”
听到这庄主小心翼翼的恭维,那兵长忍不住大笑道:“不敢当君侯之称,我不过沈都督麾下一兵尉罢了。”
旁边又有兵众笑道:“兵尉之名,庄主或是不知,但我等所部将主郭诵郭使君,不知庄主可曾听说过?”
“郭、郭使君?”
听到兵众们这句话,不独何山自己,近畔其他正在垒灶烧水的乡人们也都停下手中动作望了过来,已经有老迈者忍不住颤声道:“诸、诸位君侯真是郭将军所部人马?郭将军果真已经率军打回了荥阳?”
言未毕已是老泪纵横:“郭将军归郡,乡人性命终于能有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