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一名高冠老者眼望糜孔受刑惨状,心内颇有不忍,当即便开口说道。只是话讲到一半,便被糜统冷哼打断:“亲翁不必为这劣子周圆,我若不是因念或是另有隐情,这劣子单单不遵军令一桩,便足以受死”
糜孔听到这话,双肩蓦地一震,下意识抬头望向那高冠老者,老者乃是他的丈人,名为刘续。刘续刚刚被糜统不客气的打断话语,这会儿也是不乏尴尬,实在不便再开口。
“儿子绝非怯战,只是心内存疑,不敢轻进。淳于安此人薄知兵事,武备不修,刘满率众数千往攻,本是必胜之局,结果反被淳于安杀败,可知必有强军入援,或是徐镇别部助战。儿所率区区千众,若下相有暗谋布局,即便趋战,未必得功。儿死战何惜,却恐亲长不知危局,更……”
“蠢物下相周遭,俱有哨望,若是淳于安真有强援,如何能避过诸多耳目?即便是通信回报,三五卒用即可,又何须你率众归报?”
糜统虽然也好奇为何刘满不能杀灭淳于安,不过对于儿子这一借口仍是不能接受。他抬手一指席中次子,冷哼道:“将这蠢物带下去,禁足不得放出”
待到两个儿子离开后,糜统才叹息一声,又吩咐属下急召淳于安来见。他知在座众人或是不解他为何要与淳于安那个仁懦之辈过不去,一定要将其人置于死地。不过内情如何,他也实在不好告知于众。
简单来说,就是被他刻意圈在野泽中的刘徵乱军渐渐有失控之势,他将要有玩火焚身之危。所以他要借用一个事件,将刘徵置于死地,同时也想取得下相这个地方,继续往南去渗透抵达淮水。
下相这个地方本身他并不看在眼里,但是如果能够将之掌握在手,他就可以突破郗鉴对他的封锁,直接威胁到淮水南岸的盱眙,而且也能跟淮南直接进行交易,大收其利。无论是在生存环境上,还是在实际利益上,都会有极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