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钱凤所言之自谋,更让程遐大生认同之感,如今这个世道,没有什么人是可以信重无疑的,人若不能自谋自爱,那是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自取死路。
两人又闲谈片刻,门下再来禀告中书令徐光来访。
钱凤闻言后,当即便起身告辞。而程遐也不再挽留,起身相送。徐光来访,肯定是有机密要事要谈,当然不能留钱凤在场。他对于钱凤虽然不乏好感,但远还未到参谋大事的程度。
送走钱凤之后,程遐再返回室内,便见徐光已经入席坐在了先前钱凤的位置,眸中不乏忧色,手指曲起敲击着棋枰,有些不悦道:“如今畿内已因中山王军败,物议沸汤,光禄倒是雅趣不减,莫非是打算就此避世,不再谋外?”
“中山王是胜是败,自有职任者操心劳力。我不过畿内一闲叟,散置一弄臣,不堪谋论,不堪委事。纵有再多进言,无非使人生厌。”
程遐坐回位置后,又望着徐光问道:“中书忧色挂相,莫非又有恶事发生?”
徐光闻言后便长叹一声,说道:“中山王徒负盛名,今次真是军败害国,辽地又有异态,主上今日正为定边愁困不已……”
略言今日廷议之事,徐光又望着程遐一脸凝重道:“光禄此前际遇,也确是失于礼仪。但眼下实在内外交困,实在不宜再虚逞意气啊光禄即便不为身谋,也该远思太子,不该独立局外,使得太子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