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尚未交战,各部已经倾轧,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终究还是草莽伧徒立国,章法有缺,诏令不明啊”
祖约近来倒是颇多闲暇,多召辛宾来见,言及当下奴军各部纠纷,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的评价起来。
辛宾也在旁边附和道:“赵主今次也是所用非人,中山王凶威太炽,致使大将俱都心悸自疑不敢接近。不能团结于众,不是执掌大军的良选啊。”
“这么说也不对,中山王敢为此态,还是有其底气所在。如今大军各部,中山王旧卒本就过万数,又添数万义从之军。右部桃豹所统,亦为其人爪牙。另有诸多胡众附者,也是惟强者以拜。郭敖虽是赵主旧人,想要与中山王争光,仍是远有未及。子重不妨静观,来日抵淮必有烈战。中山王是怨积良久,要以淮南人命立威了。”
讲到这里,祖约又眼望着辛宾笑语道:“左近乡中有我一旧好,我想将他请入军中稍作庇护,免收大军之害。稍后子重可否代劳,遣出心腹之众帮我将人召回?”
辛宾正苦难以离营,闻言后当即便说道:“祖公既有所嘱,我当亲往接回贵友”
“这只是小事罢了,不必亲劳子重。况且我这出入手令,也只容三五人而已,人众太多便不行了。”
祖约笑语一声,而后挥笔写了一封叙旧之信交给辛宾,交代过地址后又叹息道:“若非身不由己,我也实在不愿劳烦子重。眼下两国交战,离军之外俱是乱境。即便勇武之士,也未必能安全来回。若是因此害了子重你的部属流落于外,我还要向你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