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数日,就连颍川、陈郡等豫州腹心之地居然都出现了南军的踪迹,这让石聪悚然一惊,再也不敢龟缩不出。若真再任由南人如此肆虐活动,届时中山王南来,他所要面对的已经不是会不会被刁难的问题了,甚至有可能性命都将不保
所以石聪即刻征调镇中三千骑兵,分遣部将率领外出,清扫驱赶陈郡等地的敌军。
对于中山王那里,石聪也不敢怠慢,命令从事书写一份长信,倍述眼下境中骚乱景象,同时也解释自己绝非贪功强攻,实在是南贼太猖獗,不能不做出反击。
尽管如此,石聪还是不能安心,原本准备亲自率领部众在境中巡弋一番,震慑四野骚动人心,可是很快北面又传来消息:镇守洛阳的石朗因为对中山王稍有忤逆,结果被当众擒拿鞭笞,夺尽其众,合家老小都被铁栅拘禁在囚车上,押送回襄国。若非当时众将求情,石朗可能性命不保
得知此事后,石聪不免更加惊骇,他虽然多领兵镇外,少在国内,但是对于国内如今的争执矛盾也是不乏了解。而石朗的遭遇,更让他认识到中山王今次外出,实在是来者不善,是要存心用他们这些边镇重将来震慑人心
一时间,南人在境中的肆虐都被石聪抛在脑后,开始思忖该要怎样保住家业、权位和性命。如今洛阳已经集结甲士二十多万,他若硬抗则必然只有败亡一途,眼下只有暂时低头,才能在中山王咄咄逼人的气焰之下稍得保全。
所以,石聪再派使者,强忍心痛,将过往这些年所积攒的一部分家财运送向北准备献于中山王,以此来表示诚意。若是等到中山王入镇再有所表示,到时候只怕已经晚了。
同时,他又分别遣使往襄国和徐州,一方面是向主上告急以求保全,另一方面也是想与坐镇徐州的彭城王石堪共为进退,以抵抗中山王的凶威。
虽然已经作出诸多应对,但石聪还是不能释怀,夜中一人独饮闷酒,直至夜深。其间有数名美伎都因稍失其意而引得他肝火大动,喝令被拉下去鞭笞杖打,然而却没想到兵卒手重,失手打死一个素来颇受他喜爱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