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勋此时正专注向前,眼见彼此距离越来越近,只要迈过门槛,之间再无遮挡,一扑既至
然而他前脚已经抬起一半,却陡然听到沈哲子言及他身世秘辛,一时间偶有错愕,同时不乏慌乱,强笑一声说道:“门户家事,稍后再说,还是先将台令呈于驸马罢。”
说着,他的前脚已经稳稳落在了门槛之内,半身也已探入,然而片刻后却是身躯骤然一僵,因为眼角余光已经看到室内门侧后方,正有数名兵卒手持劲弩直对着他
“这、这……驸马不愧大镇名将,身畔守卫如此严密,若有藏刃怀奸之徒,绝难近身军务相托,实在是正得其人啊”
弹指间,司马勋心内已经掠过千百念,并不觉得自己露出什么破绽,因而在稍有惊悸之后,还是强笑一声说道。
沈哲子闻言后也是一笑:“这也不尽然,我身畔虽然广有家人心腹待命,奸邪之徒自然难近。但若是我招至身前,则又不同,仆射觉得呢?”
司马勋听到这话,心弦不免更加绷紧,额头上已有细密冷汗沁出,但却不敢稍动。这么近的距离被强弩所指,他若敢有异动,只怕即刻就要为劲矢贯穿
“眼下尚在郡中府内,我乃台遣中使,驸马何以如此警惕,实在不必环置刀兵锐械。”
司马勋又皱眉作态说道,他还是在赌,赌沈哲子并未看出他的破绽
“司马勋?我且先这么称你,其实我本来昨夜便要动身北上,因要接待中使,多留一夜。你是什么人?若是过江来要凭武事勇节求进,我或可高看一眼。一个冒籍谗进之败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讲到这里,沈哲子已经后退一步,彻底行入房中,而那几名持弩兵众也都再上前一步,意味已经极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