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彭彪一旦出军,黄权的处境就会得到极大改善。被搅动起来的南贼可不会管他与彭彪的矛盾,必会一视同仁,一概击之届时,整个淮地局势变动便不再是合肥一地得失的问题
当然要达成这样的意图,最重要的便是能够顺利攻下涂中。所以黄权在作出决定之后,便尽起可用之军,以远出击贼为借口离镇,离开前顺便击破他早存怨念的几户人家,抄家掳丁以充军用。
此谋能成要在迅速,所以离镇之后黄权便率两千余骑兵先行,后镇千余步营加上掳掠而来的两千余丁壮徐行。
早在一日之前,黄权便发现涂水畔这一部敌军的存在,初时确是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所谋被洞悉。但在亲自远望窥探之后,才觉乃是虚惊一场,虽然对方营垒森严难窥军容底细,但河谷中那未完工的工事却让他看出这一部敌军应敌之能尚在其次,应该还是营建在先。
而江上不乏货船重载,也从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测。应该是豫州军笃定合肥一战必胜,所以在攻打合肥的同时又遣偏师北上,半作策应半作营建。
确信这一点后,黄权便不假思索决定吃下这一部敌军。他往涂中去也是志在掳掠,眼前就有一块大肥肉,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唯独一点,对方营垒森严难窥底细,且在两河夹谷这样的地形,单凭骑兵很难击破。所以黄权一边心内暗讥南贼性懦胆怯,一边传令后方步卒加快行军,同时暗遣斥候沿江游弋,确定左近并无别的敌踪。
待到后路步营赶到,黄权即刻便下令进攻,先以骑兵冲阵探明对方底细。而对方的应对不乏精兵姿态,倒让黄权略有迟疑,但是待到步营推上之后,凭其反击的节奏,便彻底探清楚对方的底细,或有精锐但绝不会多
尤其当他水路佯渡试探之后,更加确定这一点。对方虽然占据水路地利,但兵卒实在蠢不堪用,完全不像是久经战阵的劲卒,更近似临时整编的新军,虽然也在江上频频游弋阻挠,但却拙劣得很。
所以在黄权看来,对方可堪一战的只有前阵那少量精锐而已,一旦将之击破,余者必会自溃所以整个白天他都不顾士卒疲敝,频频发起进攻,旨在消磨对方那少量精锐的战力。
而到了晚间,他所部主力退下休养,而从合肥裹挟来的丁壮则没有这种好运气,仍被驱赶上前趁夜而攻,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虽然如此一来伤亡更大,但这些丁壮在他眼中本就是消耗品,就算是死光了也不可惜,攻破对面营垒之后,所得肯定会远超他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