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充一脚踹在羊聃腰际,待到亲兵上前将其反剪双臂缚起,他才抽出佩刀,以刀背轻轻拍打着羊聃脸颊,笑语道:“琐伯是在诈我?王处明自顾不暇,他有千众予你?就算是来了,我东扬州素苦人力乏用,我要多谢世儒抚众招揽之功。”
王彬这会儿已经又返回了席中,只是脸色仍阴晴不定,两眼则死死盯住沈充。
“羊彭祖名门忠烈至亲,使君不可轻侮啊……”
曹曼脸色也不慎好看,看到羊聃被反剪双臂的凄惨模样,忍不住涩声道。
沈充闻言后则一把揪住羊聃髻发,冷笑道:“穷厉之徒,名门败类。若是除之,羊太常泉下得知,或要深谢我等。”
羊聃听到这话,神态不免更加惶恐,两眼望向王彬,语调颤抖道:“王世儒,我是穷奔助你……你、你就坐望我遭辱受害?”
王彬听到这话,神态更加激动,蓦地抬手推倒面前席案,冲至沈充面前,指着他厉声道:“沈士居,你告诉我,我究竟因何得怨于你?苦心布置此局,假作南下镇乱,使我蒙蔽于内,难道就是为了看我招来这鄙夫,自取羞辱?”
“世儒言重了,你我共治此乡,即便偶有龃龉,门内可决,何至于争执人前。不过,羊彭祖狗贼虐乱豫章,我是管不到,但他如今敢入我东扬滋事,我却是不能视而不见。”
沈充侧首避开王彬的诘问,再望向羊聃,已是不乏噱意。
“王世儒、世儒兄救我……这貉子心狠手辣,且不要将我置于他手啊我、我此前有倨傲,世儒你、你……”
羊聃这会儿已是惶恐的无以复加,连声叫饶,却见王彬竟然拂袖而去,已是目眦尽裂:“王世儒、你……你怎可如此?世交助你,你竟不救如此悖义,难怪你子要害于奴婢之手,人共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