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江东,需要走的道路是南北通力合作,进望江北,以待变时。
褚季野那里给了沈哲子回话,他家并不反感与帝宗结亲,但也并不强求,语气中似乎是将此交付于缘分。
对于褚季野这说法,沈哲子倒也能理解。褚氏这一次可谓是大丰收,且不说褚翜纵身一跃入了凤凰池,就连褚季野也是在积极准备谋求一个郡治。
如此长足的进展,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巩固,短期内应该是没有大的进望。而且与琅琊王结亲,也并不是政治上不可或缺的助力。总之就是,成则可喜,不成也不可惜。
沈哲子也不是穷极无聊,热衷于为人保媒拉纤,一时敷衍罢了,得了褚季野的回信后便回应一声他这承诺一直有效,转头则就抛在了脑后。
都内赢了这一场,沈哲子回想起来也是不乏后怕。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笃定必胜之战,更何况两家相比,沈氏的天然缺陷摆在那里。如果这一次被青徐人家钳制住,虽不至于大败亏输,最起码沈家在都内的诸多布置也会遭受重创,势必会影响到未来一两年内沈哲子的北伐之想。
但世上也没有不战自退的道理,人行到一定地位,必要的姿态,必要的担当,如果关键时刻拿不出来,那么人心就散了,队伍不好带。
当然这一次也不能说是大竞全功,因为褚翜的意外插手,让这场角力提前结束。但这也未必不是好事,今次王导败就败在太想要一个体面,想要遮丑。如果真的横下心来,胜负难料。但话又说回来,假使王导真的不顾家丑,就算是胜了那也是残胜,甚至于接受胜利果实的都未必是他王家,而是青徐其他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