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南乡水土善养筋骨?老奴也是久镇掌兵的名将,这肩背滑嫩倒是不逊娘子。”
石虎一边笑语着,一边继续往外抽着荆条,随着创口的加深,祖约背上血越流越多,渐渐便散出猩热气息。他深吸一口血气,狭长眼角中竟透出一丝迷醉之色,仿佛这血气要比处子幽香还要让他迷醉。
听到石虎的笑语声,其诸多部下也都哄然笑起来,更有放肆一些的,甚至冲入祖氏族人当中,抓起其中几名面色惨淡的妇人,品评其相貌风评优劣
“大王是否辱人过甚范阳祖氏也是北地旺宗,早年祖公居谯城望北,皇帝陛下都要礼下善结,今次落难而投,是因大王威赫能容,远近咸附。家主公或有折节,情不忍睹此羞辱,乞大王剑刺一死,英魄不敢忘恩”
在石虎并其护卫们恣意折辱祖氏家人时,廊下一名被紧紧捆缚的魁梧壮丁已是目眦尽裂,怒声喝道。
石虎听到这话,神态略一微微错愕,望了望那人,而后转问身后一名渠帅:“这就是那伤了守卫的祖家奴?”
渠帅未及答话,祖约已经连忙说道:“祖某治家失策,应受大王此责。家奴勇悖失礼,还望大王恕罪。”
石虎并不理会祖约,而是缓行至那壮丁面前,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一番,屈指敲了敲对方那健壮的臂膀,继而便笑起来:“倒是一个勇力的壮士,圈养在这闲庭里是有些荒废,愿不愿意到我府下做事?”
那人闻言后略有一滞,然后便摇头道:“世受先主公大恩,薄力庸才,不堪大王礼下……”
“居然还是一个忠勇之辈,给他松绑。”
石虎听到这人回答,脸上闪过些微赞赏之色,退了一步吩咐亲兵道。
祖约见状,心内不免送了一口气,他未北投时,便多听闻石虎残忍暴虐之名,今次迫于无奈托庇于此人,结果却是全家被软禁饱受折辱。今次是暗派麾下所剩不多的壮武者想要破门而出,往外传递一些消息,即便不能召集旧部复起,最好也能改善一下处境。没想到这庄园左近守卫极严,让他所谋落空,继而便发生眼前这一幕。
他也曾是久居上位,若是寻常宁死也不愿遭受这种羞辱,可是眼下全家老小性命都在于此,一时快意或让全家绝嗣,他实在难以横下心来。不过听到石虎的话似乎是打算不再深究,一直提着的心不免稍有缓和。
“既然不愿为我效劳,但又伤我壮士。这样吧,你既然勇武,就在我部下挑选一人角力,能胜得过,我就赦你之罪。”
石虎指着那人笑语道,然而那人却跪下来说道:“家主公已经投为大王驱使,仆者自是大王之奴,不敢……”
可是他话讲到一半,耳畔疾风骤起,心惊抬头望去,只见刀芒已经当头劈下,尚未有所反应,视野已是蓦地一黑。
“我的奴仆?我的奴仆哪个敢对我这般说话贱奴可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