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如今的这个乱世,妇人的社会地位绝非仅仅只是男人的附庸那么简单,甚至在许多方面,她们面对苦难所体现出来的坚忍,能发挥出的作用并不逊于男人,甚至还隐有超越
当然沈哲子这一篇《花木兰》,不可能照抄原本的《木兰辞》,只是保留下来一个代父从军的内核,至于背景则放在了八王之乱最后的颖、越争锋。花木兰自然属于正义的越府一方,徐州琅琊国人士,而对手自然就是如今独霸中原的羯胡。
花木兰这一篇故事,自然不如《梁祝》凄美,但却激昂得多,加上沈哲子的冗笔描述,极大充实了花木兰在代父从军过程中的军旅事迹。对于兴男公主来说,吸引力要比《梁祝》大上了许多倍。
《梁祝》故事虽然写的早,但却是沈哲子的保留曲目。而花木兰的故事,他从动笔便是用戏剧的格式来写的。对于这个不曾见过的文学体裁,兴男公主最开始读起来是有一些困难,但在看至半途,便渐渐有些习惯了,甚至于再返回头去从头看一遍。
从上午一直到了傍晚,兴男公主才将这长达几万字的剧本看完一遍,待将书卷合起,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枯坐了大半天,四肢都变得僵硬麻痹起来。她揉着有些酸涩的脖子想要站起来,身躯却是一晃又栽入了沈哲子怀里。
然而兴男公主对于身体的疲累不甚在意,两眼湛湛有神,晃着那书卷感慨道:“这一位木兰娘子,俊迈不逊成男战阵杀敌,敏而有功,但凡有志,都可趋前,所谓男女之别,只是庸人浅见夫郎以此勉励,真是让我倍感振奋”
听到这女郎激动得语无伦次,沈哲子又是不免心头大汗。这小娘子代入感未免也太强了些,难不成还真生出什么效法从戎之心?
顿了一顿后,兴男公主脸上又涌出一丝羞涩笑容:“只是木兰这个小字不好,她既然家无长兄,父母自然会有殷望,终究还是‘兴男’妥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