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从来都不是什么淡泊名利的人,不过如此过分的热情,也实在是让人颇感吃不消。看到自家门前人车拥塞的场面,他甚至不敢靠近过去,唯恐被这些贺客们发现之后堵在那里进退不得。
略一沉吟后,他吩咐家人去知会家相刁远和家令任球一声,将这些贺客们梳理一下,如果是亲友那就安排在府中宴客,其他的分流到沈园去。而他自己也转行向沈园,准备在那里宴请宾客。
所幸府内也早对此有所准备,诸多人手调动起来,虽然宾客极多,但也能安排的有条不紊。
沈哲子到了沈园之后,早有家人将这园墅布置了起来。过不多久,纪友便带着几十名家人从秦淮河上乘船到此,一行三艘船只,除了人之外,还有大量的酒水菜蔬以作宴饮消耗。
“维周你清誉满盈,一举一动都广受瞩目,实在是让人羡慕得很啊”
纪友笑吟吟下船上岸,他身上还穿着官袍,早间从台中得到关系后便匆匆返家吩咐人整理出这些耗材,然后便直接过来了这里。
“确是可堪自豪,只是有家难回啊”
沈哲子苦笑一声,原本这种事情,应该是台中有了决定后一到两天之前通知一声,让受命者有所准备。毕竟时下这个人情社会,往来交际极为重要,起家入仕乃是不逊于结婚的人生大事,来往少的人家还倒罢了,可以从容布置。但像沈家这种相交满城的人家,如果不能安排妥当,是要受人讥讽嘲笑的。
沈哲子也知道东曹掾这个职位得来并不轻松,台中也很是僵持商讨了几番。王导原本应该是打算让他出任西曹掾,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东西曹缘职事和权柄都查了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