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就是那个李充了。”
沈牧在席中指了指行进房中来的李充,对沈哲子介绍道,继而又望着卫崇笑语道:“江夏公可要检验一下尊府这位贵亲有无遭受私刑?他带人冲进营中来杀伤数人,闹出不小的乱子,倒也精明得很,待到我的人围上来便器械高喊名号。虽然不受礼待,倒也没有苛难。”
“二郎你这么说,倒是让我羞愧啊”
卫崇自席中起身,先对沈牧施礼致谢,又对沈哲子说道:“维周,这一次我要多谢你。”
“弘度,你这一次做事可是有些冲动啊。都南丁营也是国用当下,即便有错,也该交付有司成讼。你直闯丁营,实在欠妥啊。今次驸马发声善助,弘度你要多谢驸马和沈侯大度啊。”
从辈分来论,李充其实还是卫崇的长辈,不过时下礼教本来就不严谨,况且彼此也是远亲,卫崇肯出面帮忙已经是一桩人情,以字相称倒也没什么。
“惊闻先墓遭受荼毒,痛贯心肝,孝义鞭我,不敢久待,情不能忍,唯有以血泄愤。”
李充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仍有几分激动,他对卫崇施礼说道:“身困囹圄,多谢江夏公援我。不过沈侯亦是职责所当,纵有刑迫,不敢有怨。仇不敢久待,罪不敢求免。”
听到这个李充的回答,沈哲子眉梢不禁一扬,不免有些意外。说实话,他对李充的兴趣并不大,也没有听过此人有什么才名。反而对于其母,那位传说中教导出书圣的卫夫人兴趣不小,甚至不乏拜望之念。
在听过卫崇和沈牧各自讲述之后,沈哲子对这李充的印象其实有些不佳,感觉跟那些自仗家世便胡作非为的世家纨绔没有什么区别,冲动任性,暴虐狂傲,做事不顾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