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相当一部分破损严重的官署已经被拆除,因而视野倒也通透,往南面行了小半刻钟,众人便已经看到一群人影往此处而来,想来应该是宿卫们拱卫虞潭往此处来。
可是随着距离渐进,这些人渐渐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当行过一座石桥之后,彼此已无遮掩,一眼望透,他们便看到虞潭周围那些兵丁却非寻常宿卫,一个个甲衣森严,刀枪在手,甚至不乏血迹斑斑
哪怕彼此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已经有一股凛冽杀意铺面而来
“这、这……莫非虞公遭遇了什么乱事?”
首先感到惊慌的是吴兴人家,虞潭可是他们期盼良久的一个靠山助力,若是发生什么意外,那他们真不知要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于是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甚至于超过了行在最前方的几名重臣。
相对吴兴人的紧张,其他众人心情也都各不相同,下意识快行起来,想要看个究竟。
待到彼此汇合时,对面的画面已经让台中这些人尽皆无语。虞潭名望不低,哪怕久不归都,众人对其也都不陌生,较之以往虽然更显苍老,但是精神还算矍铄。
不过眼下大多数人视线却不在虞潭身上,而是落后其半个身位的一名戎甲小将。
那年轻人行在队伍最前,兜鍪下一张英朗俊美的脸庞,左颊上沾着几点似是干涸的血渍。身上的甲衣晦暗无光,只是随着移动在甲片之间隐隐有丝丝水珠被挤压出来,顺着甲叶纹路汇集流淌滴在了地面上,才能辨认出那赫然是深色的血水
若细心去看,战靴表面似乎还沾着一点污泥,但低下头仔细辨认,才会发现那竟然是连着惨白筋膜的脏腑残块
与此同时,随着其行走过来,地面上已经留下或清晰或模糊的脚印,那脚印湿漉漉的,只要望过去,便似有浓烈的血腥味道钻进鼻孔里一个相貌清雅俊朗的年轻人,因为穿上这一身仿佛在血水中长久浸泡的盔甲,给人以妖异而不真实的感觉
除了这年轻人之外,后面诸多军士,大多都是此状。他们身上那种腥烈的血味之浓烈,几乎让人不敢靠近,远远便下意识捂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