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间有暴民作乱,冲击薛籍田车驾,薛籍田被伤,左手两指都被踏折”
落座之后,纪友便忧心忡忡说道。
“薛籍田是哪一位?”
沈哲子听到这话,便皱眉问道。台中官员极多,他自然不可能了如指掌,能够认得的往往都是显重位置有实任者。籍田令乃是大司农属员,名义上是管理天下所有的籍田官屯之类,但其实真正能管到的只是丹阳周边而已。
但这个位置同样也很显重,要知道籍田名册是与丁租赋税联系在一起的,笔触之下,关乎到丹阳众多人家的利害福祉。
沈哲子早前几日负责赈灾,少不了要与司农所属打交道,但却没有听过什么薛籍田之名。
“乃是丹阳薛嘏,早任鄱阳别驾,近日刚刚归都。”
纪友闻言后解释道,他眼下归朝担任黄门郎,算是近侍之官,因而对于台臣的升降变动事宜倒也很清楚,略作沉吟后又加一句:“我伯父原来打算引其归都入护军,不过其人性尚清雅拒绝了。今次归都,倒是猝然。”
沈哲子闻言后便有所明悟,纪家如今的头面人物便是纪睦和纪况,纪睦早先任鄱阳太守,如今负责督建宫苑。这个薛嘏本来就是纪睦的属官,加上又是纪友妻族,应该也是世交。但是这薛嘏却是从别的途径归都担任显职,可知当中有古怪。
思忖片刻,沈哲子便又说道:“文学仔细说说,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