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彼此都没能达成共识,那便搁置不谈。王导转而言起眼下,微笑说道:“驸马都南赈灾,刚柔并施,缓急从容,这么快就构架起纲领,足以显出贤能。来日归台,我是希望驸马能为臂助,只是不知道驸马属意如何?”
这已经是王导第二次直接招揽了,沈哲子闻言后便回答道:“太保秉政,不逊管子。能得太保耳提面命,悉心教导,这是晚辈荣幸,不敢有辞。只是都南十数万丁口,不敢轻置,还请太保能善予关照。”
关于难民的安置问题,王导近来也在苦思。
沈哲子虽然全权处理赈灾事宜,但事关十数万人的安置问题,其实还是要决于台中。换言之,如果王导一定要将这些乡民遣散归乡,沈哲子其实也是阻止不了的。
听到沈哲子这话,王导也沉思起来,半晌后才问道:“驸马前日递入奏书,我已览过几次……”
“实际情况是,形势恶劣较之奏书所言还要严重得多。”
日前沈哲子杀掉一批蛊惑难民之人,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奏入台中。他杀人除了泄愤立规矩之外,其实也是将姿态摆出来给王导看。今次救灾,吴人是出了很大的人力物力,不可能白白给京畿各家做工,花了那么大力气救出来的灾民,转头又被其他人家荫蔽。
以往吴人在政治上的弱势在于,根本没人能够在时局中代表他们的诉求,只能间接去影响,被动等待一个结果。沈家崛起,自然而然填补这个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