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就算要我们赶工,为什么有人工少食多,而我们却餐食不饱,昼夜不能歇息?”
仍然有人不忿吼道,人不患贫而患不均,他们确是亲眼所见,不同营垒的难民们待遇也是分了几个层次。
“那些人都是一技所长的匠人,你们要是能做得了他们的工,也能吃他们锅灶里的餐食?怪只怪你们自己没有本领,又要怨哪个”
类似的争端,偶有发生,大量的不满情绪,也渐渐传递到了沈哲子这里。
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索性暗示下面人赶工两日,等到各种不满情绪在诸多营地蔓延到了一个程度,乃至于发生抗工流血事件后,他才让人在罪囚营里提出一些囚犯来换上宿卫衣衫斩首,将头颅传示各营,顺便恢复了正常的劳作强度,不满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什么数字,一旦堆积到一个量,都会产生惊人的效果。
沈哲子元月中归都,开始处理都南赈济事宜,元月末才勉强梳理出一个大概。而与他一同抵达京畿的三十万斛赈灾米粮,也已经将要告罄。
但好在基本的脉络已经梳理出来,接下来事情的重点已经从前期的赈济转为了灾后秩序的重建。
沈哲子归乡隐遁数月,诚然名望已经攀升到一个顶点,但非议声也不是没有。尤其在他归都后,台中旋即便发布政令,三征不应者永作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