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望着我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帮那些蠢物求情,只是闲聊几句罢了。”
谢奕小退一步,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哈,这就最好这些人心怀叵测,不容于陶公而被驱赶至此,恰好落在我们手中,怎能轻易放过最好是一句话都不与他们说,看他们那一点蛊惑之能要如何得逞”
“是啊,谢二郎你没事也不要再往旧仓去。那些人得罪驸马,枉顾陶四郎颜面,即便有旧,那也都是上辈故谊,怎样都越不过我等同生共死袍泽情谊”
“此事我自深知,何须你们教我。”
谢奕笑骂一声,继而又说道:“是了,今日集会何事?”
“沈侯传信来,驸马已经得胜归都,吩咐我等收束部众,整理行装,应是另有遣用。”
“驸马又得大胜?这真是……哎,可惜不能随军征讨。”
谢奕听到这消息,脸上喜色乍现,旋即便是一脸惋惜状叹息道:“驸马今次得功,京畿周遭已无战事,即便再有遣用,应该也无硬战上阵。”
“是啊,兵乱半年余,终于又得安宁。来日夸功论赏,又可闲庭安卧,邀友畅饮,可谓快哉。”
“只怕未必能得安闲啊,只看建康破败此态,可知江东兵害如何。我等也算功勋之身,来日或有选用,不知各位可有预想?”
眼下虽然乱事将定,但其实还有诸多收尾,况且行台仍未归都,谈论什么封赏任用似是言之过早。但场上这些人大多是南北旧姓人家,前程本就不乏坦途,如今又是大功加身,不免就更加从容,可选择的余地大得多。
像是会稽孔混,他家在台中本就颇为得势,有了这一层功身,归朝后或入尚书担任郎官,用不了几年,应该就能加散骑或侍中,或任分曹尚书职事,或是出治大郡,都有可能。眼望得见的前程,已经可以追平如今的丹阳张闿,这一桩事功抵得上十年资历
因而眼下众人汇聚一堂,依照自己的意愿和旁人的建议畅想前程,倒也并非是不切实际狂言妄语。他们未必要靠事功才有出路,但身有事功毫无疑问能给他们更多的选择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