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将谯王招入麾下,沈哲子也是高兴。既然彼此都有意愿,他也不再多费唇舌,返回宣阳门内早先待过的职所,当即便写了一份任命手令,由于他这个职事还没有得到行台批复,所用的符印还是原本的昭武将军印。
接过手令后,谯王便正式成了沈哲子的长史,不须走马便已上任。刚刚上任不久,谯王便有了一项艰巨任务,那就是代表都督府陪同蔡谟等人,往台城外去招降那些宿卫乱军。
当谯王以都督府长史出现在蔡谟等人面前时,又给众人上了生动一课。以往沈哲子在都中虽然也有些名气,但像蔡谟这样早就身居高位者看来,不过是一个有些潜力而又不乏好运气的年轻人而已。
但是今次沈哲子归都,却给这些人上了生动一课:如何利用有限的力量,把握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去撬动本来不可能撼动的时局在这短短一夜时间内,沈哲子做到的事情,许多人这一生都难做成
以区区几百数兵众突破万余敌众守卫,收复台苑,救出皇帝。未及弱冠之龄,少年开府。如今更是在开府伊始便将宗王引为己用,甘为部属
这些事情每一个单独拎出来看,都让人难以置信,简直不可能做到。但放在眼下这个时局,却又是这么的妥帖,按部就班,让人感觉不出一丝突兀,仿佛已经预演过无数遍。任何一个条件,增之一分,减之一分,最终的成果都会差上许多。
蔡谟与苏峻有旧,所以才得到苏峻显用提拔。当他目睹到沈哲子做成的这些事情,心内不禁替苏峻感觉到可悲,被逼迫到了极点之后的一个舍命爆发,如今看来所有的成果都被旁人摘取,自己只剩下一个逆名而已。
不独是蔡谟有这样的感想,台城内其他人听到谯王已经担任沈哲子长史后,也都是错愕良久。原本在他们看来,沈哲子即便得以开府,能够征召的属员无非是他军中那些小字辈而已。即便是揽权,具体的命令实施中,那些后辈们在他们面前底气不足,沈哲子的命令也难得到自上而下的贯彻。类似的不合作抗争,他们实在太有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