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二兄你守好覆舟山并蒋陵乃是当下第一要务。至于那些宿卫乱军,不算太大困扰。”
沈哲子先将沈牧引到偏僻之处,递给他一张自己军府征辟手令,吩咐道:“豫州军那些余部,二兄你不要过分苛待他们。早先是各为其事,如今既已功成,倒也不必敌视。我如今已得开府,稍后二兄你归军将此令交付杜道晖,请他暂为参军,安抚那一众豫州降员。”
虽然将豫州军轻松击败,但沈哲子也知这不是战斗力的问题,而是豫州军本来战心就不甚坚定,祖约本身便没有其兄那种气概和名望,从逆之后又举棋不定,部下屡有叛变。况且无论豫州军战斗力如何,单单他们在豫州长久驻扎的经历,便是稍后要用到的人力。由杜赫出面去安抚人心,也是沈哲子早就有的规划。
沈牧接过手令便点头应下来,彼此又商议一番,沈牧便匆匆返回覆舟山,准备调运一批物资送来台城应敌,顺便将路永并其部曲给带走。降将处理本就是个敏感问题,路永早先又投靠王导,沈哲子不厚此薄彼,将其调离台城对路永本身而言也是一个不错安排。
接下来,沈哲子才又接见了谯王。中朝时宗室虽然猖獗,但过江后却成了稀有物资,别的不说,单单过江五马,算上刚刚被沈哲子砍了的西阳王,只剩下一个早先投降苏峻的彭城王司马雄,眼下还在历阳军中,早晚都是要死。至于元帝一系的诸王,除了东海王司马冲之外,别的都还是籍籍无名。
谯王司马无忌不算是帝室近亲,但在宗室力量青黄不接的时下,却是少有的身居任事者,当然这也是托了苏峻的福,否则谯王如今还在被坐冷板凳呢。王导有没有针对覆舟山守军做什么,沈哲子不清楚。但假使要做的话,肯定是从谯王这里入手更好,可惜谯王与他家仇隙太深。
大概是时来天地皆助力,苏峻让谯王看守苑城西池,反倒让沈哲子攻下覆舟山便利了许多,也算是捡了一个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