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席中才有一人徐徐开口道:“驸马远来奔袭至此,已是疲累,我等忝为长者,岂忍再添重劳。”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语道:“为王事奔波,岂敢辞劳。力有所及,鞠躬尽瘁。不过我所部也确实不乏疲敝,确实需要稍作休整。”
这话说的也很明白,既然不打算让我管事,那我也不强求,直接率部袖手旁观。反正火药桶已经点起来了,你们谁愿意捂就去捂。干出力没好处的事,老子不干
听到此言,席中当即有几人已经按捺不住火气想要发声斥责,但一时间也不知该指责对方哪一点。人家也没说不管,只是他们不想让人家管,这回答也不算有错。
尴尬气氛又持续片刻,坐在上首的陆晔突然开口道:“维周突破重围回师台中,也是知兵识势,依你所见,防守台苑有无压力?若真事不可为,也实在不必执着一时一地得失。都城自有我等老朽留守,维周可趁叛军仍未集结反攻,速速将皇帝陛下送归行台。来日徐图平叛,晋祚安矣。”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沈哲子也是稍有错愕,片刻后才回味过来陆晔的意思。正感慨于对方的圆滑老辣,席中王导已经发声道:“台苑既已收复,岂有轻弃之理驸马建策,可谓中肯。报捷请援刻不容缓,陆公久负人望,宜当此重任。叛军须臾便将攻来,驸马谋勇兼具,所谓当仁不让。我等也都尽力襄助,以待王师毕集。”
讲到这里,他对着陆晔拱手道:“惟乞陆公速达行台,我等之安危与京畿之得失,便托付陆公了。”
“太保言重了,某虽年迈,亦不乏壮气热血,必引王师速至,不负此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