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场大雨突如其来,援军未到,他的辎重粮草已经不继。迫于无奈撤军,也是在赌一把,赌大业守军不足,又或守将不敢出战,只要能够争取一天的时间退到句容,他就可以从容布置,再无隐忧。
然而大业守军的反应敏锐,求战心之迫切,却超乎张健惯常的经验。尤其东扬军的装备精良,乃至于悍不畏死的气势,更让张健深受震撼,有所动容。
一路亡命狂奔,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停止,后方追杀的队伍终于不见。而张健并身边这几百部曲也已经是狼狈到了极点,不乏人为了跑得更快丢掉兵甲,甚至于赤足飞奔。
在一处水势稍显平缓的河湾,张健等人停下来。看到身边仅剩的这些兵众,张健真有欲哭无泪之感,过江以来,他还未遭如此大败,被人追撵得如同丧家之犬
数千部众散尽不说,就连他最嫡系的家兵部曲,都折损了过半。相对于前者而言,后者才让他更加心痛,这些精锐悍勇又忠心无二的家兵部曲,才是他能立足于世的真正依靠。一战而没半数,实在令他心如刀绞,怒急攻心,眼前一黑便栽入了泥浆中
“主公”
那些家兵们见此状,纷纷涌上前将张健搀扶起来,良久之后,张健才徐徐睁开眼,视线迷茫片刻后便流露出刻骨之恨:“过江管、弘二贼陷我至此,不杀之难消我恨”
他口中二贼便是负责支援他的历阳部管商、弘徽,若非这两人失期未至,哪怕不能固守,他也绝无可能会遭受如此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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