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卫快请起,朕不责人,朕、朕只是饿得很啊……”
小皇帝两手按着书案,语调却有几分虚弱,待看到沈恪行入进来,眸子已是闪亮起来:“沈监,朕可以用膳了吗?”
沈恪苦笑一声,入内拜望一番,然后才匆匆行出来,行到太极东堂去请见如今负责守卫台城的匡术。待被召入后,等到匡术屏退左右,才沉声道:“皇帝乃晋祚国本,匡令怎能如此苛待礼慢”
匡术长叹一声,起身对沈恪连连作揖道:“子明兄你切勿再为难我了,这全是我家主公临行叮嘱。早先我帮你整治陆公,已经引起其他同僚怀疑,眼下实在不宜再厚敬皇帝陛下。况且尊府近来所为,多悖我家主公意愿,主公对此已有不满,早先还传令要将子明兄押赴姑孰,只是我努力周旋才暂时得安啊”
“匡令为难,我亦深知。不过来日局势或左或右都是难料,匡令有此职便,又何必一定要察察无漏。庾中书前辙于前,何苦要自绝于众啊我家处事之风,匡令应是深知,但有所请,绝无辜负,惟求匡令善结”
沈恪亦是语调诚挚道。
匡术听到这话后,沉吟许久才低声道:“夜后子明兄使人来此领取物用,眼下实在不宜引人观望。毕竟如今台中亦非我一人执事,总要有所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