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知劲草,无论这些人已经做出怎样选择,局势已是如此,他们也只能被动承受。
早先叛军大肆封赏,太保王导仍然是台臣们名义上的首领,被安置在了太极偏殿,周遭已被人严密封锁起来,禁止闲杂人等私下接触。
相对于以往的从容不迫,雅量非常,如今的王导神态虽然仍是平静,然而脸颊却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瘦削下来。如今的他已经是被完全软禁起来,几乎彻底断绝了消息的来源,甚至不能随便去见皇帝。
“太保,长豫兄已经睡下了,病痛较之昨日应是有所轻缓。”
一名年轻人匆匆行入进来,对临窗枯坐的王导说道。
王导转过身来微微颔首,神态略显疲惫道:“有劳彦道了,大郎他病起仓促,我眼下又不得从容,难以亲往看护。若非故旧相助,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讲到这里,王导脸上已经流露出浓得化不开的无奈,并几分令人动容的懊悔。早几日他长子王悦突然病倒,负责镇守台城的苏峻部将虽然也着人诊治,但却不许他去照顾,大概是担心他借此去暗通款曲,串联台臣。
那年轻人名为袁耽,陈郡袁氏族人,听到王导的话后肃容道:“不敢当太保此谢,这都是后辈份内应为。”
王导还待要上前再询问几句儿子病情如何,可是负责看守的兵士已经探头进来,神态颇多不耐烦,见状后王导也只得作罢,远远叮嘱几句,然后便让袁耽退下。